• 報告
川普總統「不尋常」舉動下,台灣資通訊產業的「危」與「機」
  • 361
  • 出版日期
    05月08日, 2025
  • 作者
    林巧珍
前言

近期美國總統川普主張在10%的基準關稅上再課徵「對等關稅」,此舉除了將全球政經不確定性推至新高峰,甚者伴隨物價上漲、企業成本增加、全球供應鏈混亂等風險。台灣長年對美貿易順差,更是全球資通訊供應鏈要角,加上與中國的特殊地緣政治關係,面對此局勢必然首當其衝;但正因為此,台廠有了深化數位轉型的契機,有機會再度向全球展現韌性、靈活變通的寶貴特質,並協助合作網絡中的國際業者穩住陣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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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內政經動盪,換國家長期繁榮?川普總統非首位,但「出發點」很不同
美國總統川普於2025年4月2日發表「對等關稅」演說,主張在10%的基準關稅之上,將再針對超過50個國家課徵「對等關稅」。此舉把全球政經不確定性推至新高峰;川普總統聲稱一切舉措,終極目的都是為了確保「美國長期繁榮」。先不論此招是否只是前奏,或後續是否「走走停停」,潛在的衝擊已引發主要國家股市上沖下洗,全球政經秩序陷入混亂。
美國歷史上,川普總統並非首位以「長期繁榮」為由,祭出激烈政策手段的總統。例如,1980年代雷根總統推行「經濟復甦法案(The Economic Recovery Act)」,透過對企業減稅、法規鬆綁等方式,以應對當時高失業率、高通膨及經濟停滯等問題。更經典的案例,則是羅斯福總統在「經濟大蕭條期間」,所實行的「新政(New Deal)」,透過赤字支出、增加稅收和重塑金融體系等方式來救經濟。而當時美國民眾也多願意共挺時艱,因為高比例的人民已捉襟見肘,或深陷失業之苦,多數人認清,如果還想指望未來,唯有齊心,才可能度過國家難關。
回頭來看今日的美國,多數企業岌岌可危嗎?失業率有失控嗎?至少從總體經濟數據上,並無立即性的危險。正常而言,四年一任期的「民主國家」元首,通常更希望的是任內風調雨順,甚至偏好卸任前就能看到施政成果的政策舉措;至於那些傷筋動骨、大動干戈的激烈作為,往往不會輕易碰觸。那麼,是什麼讓川普總統非得在此時攪動世界秩序呢?
從「地緣政治鐵律(The Iron Law of Geopolitics)」的角度,或許可獲得一些解釋。根據地緣政治專家的觀察,當全球霸主「感受到」新勢力的實力步步逼近時,出手壓制是近乎本能的反應。美國作為全球經濟與軍事大國,面對中國以超乎預期的速度崛起,必然會有所行動。加上,川普總統骨子裡的保護主義(或帝國主義)取向,以及「不喜歡輸」的鮮明性格;那麼,再回來看眼前天天上演的火力全開、嗆話、放話式策略等種種行為,便不再那麼難以理解了。
關稅手段往往「曇花一現」!然意識形態作祟下,難防「七傷拳」不斷
眾所皆知,全面性的高關稅政策,會伴隨物價上漲、企業成本增加,以及全球供應鏈混亂等風險。而就歷史教訓來看,凡是「動到美國民眾口袋」的舉措,相當難持久,最近期的案例,就是老布希總統欲透過增稅,來整頓美國財政,最終功敗垂成。當中的一大阻力,便是來自國內群起的抗議民眾。
川普總統的對等關稅政策一旦實行,物價暴漲必將導致民怨四起。而這還不包括股市重挫、金融市場脫序將造成的連鎖效應、裁撤上萬名美國公家機關員工所引發的抗議活動,以及多起針對特斯拉門市、汽車縱火的蓄意攻擊事件。
棘手的是,意識形態左右之下,當前執政者的「政治目的」恐已超越「經濟理性」。川普總統的「美國優先」主張,與其說是經濟宏願,其實更像是一種政治宣示。而這種心態下所驅動的政策,可能讓他不惜持續祭出「七傷拳」。即便心知肚明,馬上會付出社會動盪,及美國與多國之間產生信任裂痕等高昂代價。
地緣政治張力下,台灣科技產業的「兩階段」課題
台灣對美貿易順差,且近年順差擴大,使得台灣成為美國的箭靶之一。整體而言,2024年台灣對美出口金額將近1,114億美元,年增率46%。當中,資通訊類品項出口至美國的成長幅度更為驚人,這與部分敏感性較高的產品(如:伺服器)回台生產或組裝有關。
事實上,台灣不僅長年對美貿易順差、又是全球資通訊供應鏈要角,加上與中國的特殊歷史淵源,在地緣政治下,必然首當其衝。面對國際情勢的轉變,其實台灣資通訊大廠近年早已著手布局非中國地區的產能,包括台灣、越南、泰國、墨西哥、美國等地;但每一步無疑都會牽扯到資金、人員調度,以及成本評估等,而這也衍生出台廠的兩階段課題。
本階段:盈利能力的雙重考驗。經濟前景混亂本不利市場需求、生產線調整或遷移又會導致成本上升進而壓縮利潤,這些都在所難免;但上、下游廠商所承受的壓力並非等重。台灣上游半導體代工大廠的毛利率超過五成,但下游資訊產品組裝大廠可多早已壓至「個位數」。
再來,根據川普政府後續發佈的(對等關稅)修訂文件,其一提及每件進口美國的商品,海關價值若至少20%有美國成分(意即,商品價值可歸因於完全在美獲得、完全在美生產,或零件製造中的巨大轉變是發生在美國本土),那麼該部分便不會被課徵新增的額外關稅。這種條款訂定邏輯一旦成立,可能衍生的問題是,為了要爭取或證明有豁免權,台廠會不會被要求更詳細地揭露成本?這對於仰賴賺取「管理財」的組裝大廠而言,絕對不樂見。
下階段:高階科技人才的調度。不論是產線分散到非中國地區,或高階製造業移到美國,從破土建廠到一切就緒,中間的「半空窗期」向來障礙重重。根據過去供應鏈轉移經驗,相較於設備,更傷腦筋不外乎是「如何將所需的人力轉移」。先從台灣派人到當地,是常見的做法,而且經常是相對高薪的員工。在海外投資規模加大的預期下,台灣高階人才加速外派可期。企業與政府或可依情境預擬對策,不論是對內驅動人才養成,或是設法吸引外國專才。
面對世界格局重整、政經情勢混沌、產業結構變遷,行之有年的台灣資通訊產業策略勢必也將被迫對應調整。但或許也就是在這樣的時刻,台廠有了深化數位轉型的契機,也有機會再度向全球展現韌性、靈活變通的寶貴特質;甚至在產業鏈重塑的過程中,有效協助合作網絡中的國際業者穩住陣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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